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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深吸了一口气,拱了拱手,翻身跳下了城墙。

那些费尽心机攻下城墙,却被一排排的长矛挡住,寸步难移的西凉劲卒一看,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走到城墙边,翻身跳下城墙。他们都是阎行的亲卫,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阎行,而不是攻城。阎行都跳下去了,他们也不会傻乎乎的在城墙上等死。

一场激烈的战斗刚刚开始就宣告结束,城上城下又多了几十具尸体。

张辽的兄长张汎抬起腿,用靴底擦去战刀上的血迹,还刀入鞘。他不解的看着张辽:“文远,为什么放走阎行?杀了他,韩遂就没有倚仗了,必然退兵。”

“杀了多可惜。”张辽笑笑,抬起头,看着缓缓撤去的阎行:“这人已经悟了命格,如果能弃暗投明,得到导引图谱,假以数年,必然又是一个高手。陛下欲以精兵猛将横行天下,这样的人才岂能放过?”

“你想收服他?”

“我哪有这个资格。”张辽摇摇头:“这等人才只有陛下可以用,我只能尽推荐之责,不能做非份之想。否则,将来必自遗其咎。袁家为什么会反叛?就是因为他们售私恩,以门生故吏的关系将天下的人才聚拢到自己身边,而不是献于朝廷。”

张汎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张辽的意思。最近张辽越来越深沉了,经常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见张汎一副茫然的神情,张辽没有再说。他知道这个兄长不是大将之才,武艺也很一般,以后只能带在身边照应了。将来立了功,分他一点功劳,也足以让他封侯拜将,封妻荫子。

……

阎行迈进大帐,将裂开的头盔放在韩遂面前的案上,深施一礼,肃立无言。

正和王国下棋的韩遂莫名其妙,他放下手中的棋子,拿起头盔看了一眼:“彦明,这是怎么回事?”

“被张辽一刀劈开的。”阎行神情平静,仿佛险些被张辽一刀砍死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再落两寸,劈开的就不仅仅是头盔,还有我的首级。”

韩遂吃了一惊:“你受伤了没有?”

“没有。”阎行依然很平静,甚至有一些失落:“不过,这更可怕。张辽的武艺远在我之上,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我不是他的对手,再攻城也是自取其辱。”

韩遂沉下了脸,将头盔放在案上,目光移到棋盘上。王国嘴角一挑,斜睨着阎行:“那以彦明之见,我军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