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杨兵嗷嗷叫着,挥舞着手中的盾牌、战刀,向山坡冲去。
刘辩站在一块巨石后面,看着被亲卫们护在中间的黄盖,面带冷笑。他看懂了丹杨兵的阵形,也看懂了黄盖的用意。然而这并不是他的疏忽,而是他刻意为之。
黄盖的安排没有错,中规中矩,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他的错误只有一个:他没认出这一百郎中与普通虎贲郎的区别。
这些郎中是没有带普通的弓弩,但是他们人手一具手弩,而且是从各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战斗力非等闲战士可比,以一敌十可能有点夸张,以一敌五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更何况还有他这个天子与他们一起冲锋陷阵,这些郎中的士气绝非黄盖手下的那些丹杨兵能比。
刘辩躲在巨石后面,丹杨兵射出的箭矢从他的头顶飞过,嗖嗖有声,还有一些射在他面前的巨石上,丁当作响,火星四溅。刘辩第一次近距离感受战场,心里有些紧张,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紧张。他静静的看着那些飞驰的箭矢,静静的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丹杨兵,嘴角却有一丝丝冷笑。
卫观等郎中们紧张的注意着迅速逼近的敌军,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看着寂静的山头,黄盖有些不安。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却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山下,大道中央,孙坚站在白虎义从中间,看着远处列队的骑兵,心情紧张。
他知道对面是天子的人马,也知道这是目前朝廷最精锐的骑兵,一旦冲锋起来,威力必然惊人。他和他的白虎义从能不能挡得住这些人,他并没有把握。
他很担心自己会像刘备一样,一战而全军覆没,实力丧尽。
他看了看两侧的山坡,看到程普和黄盖都快要接近山顶了,而对方也在迅速逼近,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如果不能占领两侧的高地,用弓弩来压制骑兵的冲锋,他就只能利用地形和骑兵硬捍,损失必然惊人。对方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竭尽全力的抢占两侧高地。
孙坚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两侧抢山的骑兵怎么都是羽林郎?
羽林郎是天子禁军系统的骑兵,等于是天子亲卫骑,当然是目前朝廷拥有的大军中最精锐的骑兵。这样的骑兵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中军,要护卫在天子周围,而其他的骑兵就要次一等,抢山之类的危险任务,通常由他们来承担。
为什么是羽林郎来抢山?如果他们来抢山,天子在哪里?
孙坚紧张起来,他仔细搜巡了片刻,发现了南侧山坡上装束与众不同的羽林郎,看到了羽林郎簇拥中的一个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