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还不准她宣扬她父亲之恶,说如此会毁掉她自己的名声与一辈子。

元春与黛玉同时为难了。

头一个姑娘没有当家做主的独立意识,然而她身心平和,家庭幸福。

只要有人引导,未必不能觉醒,为女子崛起做贡献。

且她能够要求读书,走出山村,也是莫大的勇气。

她的思想是千百年来的习俗形成,也不能责怪。

后一个姑娘思想激进,有主见,只是心怀怨怼不平,就怕这种怨怼会影响她的心性,不能对人对事做出正确的判断。

黛玉也道:“这位考生心怀仇恨?”

元春却道:“但是,你看见没,她没有说终身为女官,她说要保护母亲,让母亲含饴弄孙,安享晚年,这说明她心中有爱,渴望幸福。”

黛玉笑道:“她母亲不许她宣扬父亲侄忘恩负义,她却把父亲之恶送到太后娘娘面前,她父亲前途堪忧啊。”

元春颔首:“这位秀才的确不宜为官,不能善待恩师之女,不能善待有恩的原配,能奢望他善待百姓?一个小妾都能左右他的思想,绝不会成为一个为民做主的清官。这份试卷的内容不要外传,这个朝代必定仁孝治国,传出去,对她作为女官也有妨碍。”

至于那位父亲,元春懒得管了,这样的心胸眼界,不可能走得很远。

黛玉挑眉:“取这位余秀英?”

元春颔首:“做女官需要毅力与棱角,她母亲上京来了,也需要这五两银子的俸禄安家落户。那位罗姑娘去太学学习几年吧,她不是想写成一技之长,回乡兴办实业吗,到时候若是表现好,安排她去惠民署供职。她性格平和,做生意和气生财,这是她的长处。”

事后,元春召见了取中的三十位女官,给予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