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笑得孩子似的:着啊,这是里程碑一样的进步啊。
祖孙正高兴,忽听山下传来清脆的四声丧板。
小花精不知四声竹板之意:“祖父,怎么白日也敲更?”
贾代善摸摸小花精:“不是敲更,亲戚家有人殁了。
敲更是三声,这是丧板,四声。”
一盏茶的功夫,贾母便使人上山来禀报:“张家老爷子十天前殁了,消息是驿站传来,报信的是张家留守的老管家张福。”
贾代善便问:“张福可说具体情况?在哪里治丧,可准扶灵还乡?”
张老爷子受了太子牵连,活着的时候,陛下恨得咬牙。
当初,贾代善只是奏报张老爷子生病的消息,陛下就不再赐荣府代表恩宠的福字。
如今人殁了,不知道陛下的怨恨消了没有。
贾代善赋闲在家,跟皇帝唯一的联系就是密折。
如今密匣被圣上收回,唯一的纳谏之路被堵住。
他如今想说话也没途径,他也不想说了。
正所谓何处青山不埋骨!
张老爷子的功过,也不是嘉和帝能盖棺定论。
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打师傅算个屁本事。
晌午,贾赦下朝后上山请安。
贾代善便吩咐贾赦:“不管陛下准不准扶灵还乡,咱们都要派人奔丧。
你在衙门不得闲,让金大带人护送张氏与瑚儿去漠北吧。
银子备得宽裕些,告诉你母亲,准备五千奠仪。”
张家虽然没抄家,原本也不是富裕人家。
家里靠着俸禄与铺子过日子。
如今俸禄没了,铺子收了,捉襟见肘。
张氏临行上山,给公公磕头。
她知道公爹清修,没有进入道观,只在道观门口三叩首就走了。
贾瑚今年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