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被吉尔伽美什一句话怼了回去,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反驳。

“当初修这座城,是为了保护城里的老弱妇孺,不是说王和城里的卫士们就可以待在城里当缩头乌龟的。”

吉尔伽美什说得很明白:即便是乌鲁克有这座城,也只是让乌鲁克人可以踞城而守,而不是说,城里的人可以什么都不做——这座城修来,其实更多是为了保护那些弱小的人,站在战士们身后的人……老人,女人,孩子。

仗还是一样要打,城里的兵需要时不时地攻击对手,补给要跟上,乌鲁克城要与外界保持通畅的交通往来。

而这座城墙,会为他们创造全新的守城方式——绝非城里的长老们坐在那里简单算计着的,多少粮食,能够供应多少人。

赫伯的脸很黑:“这样的仗,谁都没有打过,让所有的民夫留下,这个决定,不是王说能做就能做的。”

吉尔伽美什高傲地站着,抱着双臂,高高扬着下巴不说话。

他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在说:但是王已经做出了决定。

赫伯无奈,只得使出釜底抽薪的一招:“其实……在王回来之前,长老院还做出了另一个决议,如果王致意不肯执行长老会的决议,那么长老会决定,向阿卡德人,献城投降。”

吉尔伽美什听见“献城投降”这四个字,震怒之下,伸出铁一般的拳头,奋力一砸,瞬间将长老们面前的大理石桌面砸得四分五裂。盛着陶筹的木匣落在地面上,里面的陶筹大约也都摔碎了。

“你们这是有病!”吉尔伽美什气愤地大喊一声。长老们这样无礼的要挟,违背王的意志,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利——这些长老们大多居住在深宅大院,修筑有储藏粮食与财富的秘密地窖,即便献城,他们也必然是最有希望保全性命与财产的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