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先王时期修筑的所有城墙,是否都做过安全检查了?”

吉尔伽美什:……?

“民夫们接近或者使用旧墙基,是否给了他们新的指令?让他们执行安全的工作程序?”

“在已经发生事故的前提下,民夫们的工作环境,今天比昨天,可有半点改善?”

“今天大家是不是比昨天更安全了?还是没有?”

这些问题,或许应该由主管工程的官员去过问的,但现在,这个小民夫却一口气直接冲乌鲁克这位年轻的王,问了个遍。

吉尔伽美什:……你这是在教王做事?

他身边这个年轻的小民夫,却转过头来,异常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是乌鲁克的王,为乌鲁克修成环卫城市的城墙将是记在你名下的万世伟业,你将来自然是功勋盖世……”

他一条细细的胳膊从身上那件陈旧的羊毛袍子里伸出来,指指远处正在劳作的民夫:“可是他们呢?他们和你一样是爹妈生出来的人,他们凭什么要承受这些苦难?”

吉尔伽美什的火蹭地就冒了出来。

他自认为已经比别人做得好——他没有像先王或者是其他城邦的执政官那样,直接征发奴隶,所有的民夫在乌鲁克都享有相当优越的待遇。

工程确实有伤亡,但是他已经下令让官员们尽力抚恤与补偿。

而且,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手指着远处那些正在工作的普通人,告诉他,那些人和他都是一样的人,然后质问他,凭什么那些人和他拥有不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