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这个被哈基什扑倒的民夫,看起来还细皮白肉的,这下肯定受伤不轻,以后纵然养好,那脸,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
这是他的过错,是他带哈基什到这工地上,才遇见了这个陌生的民夫。他得负起责任——吉尔伽美什已经在思考把人救下之后如何安排疗伤,如何负担对方一生的问题了。
谁知小狮子面前突然响起了年轻人的笑声,笑声很清脆,笑得很欢畅。
吉尔伽美什和城墙工地上的其他人一样呆住了。紧盯这泥板的工程师们也忍不住偷偷转过眼神。
只见那个年轻的民夫从地面上坐起身,伸出两只手,在小狮子的下巴和脖子之间迅速而轻轻地挠挠,挠过之后,甚至开始揉揉耳朵,揪揪鬃毛。
正是他在笑,他似乎意识到了小狮子在和他开玩笑,而刚才哈基什那样迅猛地扑上前,只是向喜欢的人讨好卖乖的一贯表现而已。
小狮子立即蹲坐下来,露出平时在吉尔伽美什和工匠民夫们面前从未展现过的乖巧模样,甚至半眯着眼睛,似乎十分享受这位给它的“挠挠揉揉揪揪”。它两只前爪轻轻地搭在对方身上,就像是乖乖地拥抱对方一样。
吉尔伽美什再定睛去看那个身材瘦小的民夫,只见他虽然肤色偏白,面相阴柔秀美得像个姑娘,可是他从脸上到脖子,雪白的肌肤,竟没有半个破口。
吉尔伽美什真的伸手去揉了揉眼睛:——他真的没有看错吗?
纵然作为乌鲁克的王,吉尔伽美什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总是他平常再倨傲再冷峻,这会儿也没法儿向以往那样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