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心知肚明,他们不能倒下,也不会倒下。
当城市的支柱都建立在罪恶之上,当居民的工作都维系在被几大家族垄断的行业里,就连小丑都能成了一个职位的代言词——去掉一个,总会有下一个。
这个城市的病早已蔓延进了根系,唱着黑暗之歌的塞壬在这里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真实面貌。那些站在土里的人对着长在自己身上的毒疮又能做什么?加入黑帮至少能有一块面包,而警察甚至还没有电话诈骗的接线员来得真诚。开着报摊的兄弟在被那些西装笔挺的精英接过的报纸里塞上一卷加了料的“赠品”就能撑起整个家的房租,自己又能为了什么狗屁理由去做吹哨人,亲手毁了多年前哥哥让给他的那个上大学的机会?
所以塞壬高歌起来,拖着一具具试图往上爬的身躯的脚踝,永远地坠入深渊。
只不过总还有那么几个人愿意掐住塞壬的喉咙,告诉那些动摇的人:
——这个城市里,还有着救护车从恐惧驶向希望的鸣笛声。
——还有延续了几百年的叫喊、大笑、钟情、打斗和降生。
所以埃斯梅看着镜子对面的青年,毫不犹豫地用同样轻松的语气回了一句:“好呀,正好我想抽时间去做个文身呢。”
希望她不要做个把“呼神护卫”纹在身上的恋爱脑,埃斯梅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在想着他的脸的时候。
等到埃斯梅终于回到哥谭的时候,杰森居然提出了帮她纹身的邀约。
在伦敦的时候,因为各种缘由,那个傻兮兮的“呼神护卫”到底是没纹成。
埃斯梅一接过设计图纸,就决定把这个纹身做成永久的。
“可以纹在手指上。” 红蝙蝠的声音冷静自持,似乎毫无私心。
除了…这个设计看起来真的很像一枚戒指。和养在窗台上同款的小花相连着划出流畅的弧度,环成一圈缠绕的曲线,在示意图上安稳又缠绵地落在左手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