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了。为什么没有办法在不唤醒那个人的情况下触碰到那双唇。

但是,目光已经无法从那里移开。

泽村的眼里,只有那双唇。

到站的声音响起,唤醒睡得昏昏沉沉的御幸。

困难地睁开双眼,御幸竟然头一次醒来瞬间就恢复清醒。

——那个泽村,正在用怎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嘴唇。

那个一向单纯无垢的人,眼里全是炽热的渴望。那种热度如同勾子,将御幸的心脏轻轻勾住,不断拉扯向他的方向。

不自觉地,顺应着那牵引住心脏的小勾,御幸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嘴唇。

——投射而来的目光瞬间如同熔浆般炽热到将人融化。

但是,那个投出目光的人,立刻红着脸将头转开。他兀自嘟囔着什么,迅速地蹦到过道上从行李架上取下两人的行李。

明明像一只锁定猎物蓄势以待的猎犬,结果这么快就逃跑了。御幸耸耸肩,玩味地打量着那个正招呼着自己的笨蛋。

坐上泽村爸爸的车后,那双一直锁定在泽村身上的猛兽般的眼睛终于挪向窗外。从那之后就心跳快得几乎窒息的泽村,终于可以心里吁出一口气,然后立刻强迫自己投入到与父母的交谈中。

可是,身旁那个人的温度似乎一直扩散到自己身上。泽村仅仅靠着那种温度,就可以勾勒出他的一举一动。他每一次的插话、每一次轻笑,泽村都能想象出他的所有表情。

尽管没有一次对视,但那种温度如同无形的线,将两人紧紧系住。

泽村从来没有觉得从车站到家的车程有这么漫长过。

那灼人的温度一直等到御幸先下车迎接泽村爷爷时才消停。泽村用手轻轻扇出凉风冷却着自己脸上过火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