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音带着鼻音“嗯”一声,挺直腰板,一步一步,远离嘲笑的、不怀好意的的议论。她相信,他有能耐帮她收拾烂摊子。
今天,她就是想要依赖他,必须依赖他。
一定要让狗男人睁大狗眼看清楚,曾被他弃如草芥的她,也有被人如珠似宝的一天。
进了屋子,鸭蛋依然哭得小脸通红,紧紧的抱着她的腰,衣服都被他哭湿了。
“撒手。”
“呜呜……”
“向雅丹,我让你撒手听见没?”
鸭蛋用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红眼看着她,“嗯妈妈?”
“别哭,你妈我不会坐牢。”
“真……真的?”两条长长的鼻涕垂到嘴唇上,他下意识舔了舔,“噗”一声吸回它们老家,可惜体量太大,老家容留不下。
就算是亲儿子,自个儿身上掉下的肉,林凤音也恶心。
不忍直视,“赶紧的,擤干净。”这么大的人了,恶不恶心。
“嗯嗯……噗……噗……妈妈真不用坐牢了?”一面擤,一面说话。
林凤音不理,一直到他彻底擤干净,她才转过来,扶着他差不多快赶上她的肩膀,“以后不许这样了。别怕,第一,我没杀人,第二,我是对闯入咱们家的陌生人正当防卫。”
鸭蛋不懂什么“正当防卫”,只是觉着“陌生人”三个字好像有那么一丢丢……顺耳。
“那他……不会死吧?”
林凤音摇摇头,她是真不知道。气头上只顾着“挖”,具体伤了他哪儿还真不记得了,反正脑袋上肯定挨了一锄头,不死也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