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静眼睑颤动,不说话。
张春花为了表示对孙子的关心,没日没夜的守了几天,打着哈欠道:“我瞧着像中邪,不如找个阴阳先生来看看?”省得每天成千上万的医药费花出去,她心肝脾肺肾都疼。
向冬梅爱惜的摸了摸新“嫂子”送的名牌皮包,酸道:“这只能说明你们跟他缘分不够,反正哥嫂你们年纪不算太大,大不了重新生一个。”
哥哥这么大一副身家,她下半辈子睡着吃都没问题,但第一顺位继承人越多,以后分到她头上的就越少……“不生也没事,我大宝二宝外甥也算半个儿,以后能给你们养老。”
向东阳虽然觉着这话怪怪的不中听,但没心思跟她计较。梁文静却恨得不行,这荡妇放什么狗屁!就算她不会生了,养老也轮不到那对傻子,她亲生的桦儿不知道多贴心。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打的小算盘,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向东阳要真对他们还有点良心,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给点小恩小惠就让她忘了自个儿几斤几两,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忽然,耳福小手小脚抽动起来。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又烧抽了,忙叫医生。
可没等医生来到,耳福越抽越快,成人大拇指粗的手臂居然摸到脑袋上,把输液针头给拔了,鲜血汩汩而出……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子,鲜红的血液,所有人惊呆了。
画面说不出的诡异,大家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梁文静却不怕,一把抱住儿子,“耳福啊,妈妈……”舍不得你,可是系统的宿主只能是一个人。
她不由得想起十年前,跟向东阳离开小村庄的那天。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雨大得看不清前方的路,但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却是那么烫,心是那么欢快。为了跟东阳在一起,别说私奔,就是杀人她也愿意。
所以,当巨石滚下的一瞬间,她毫不犹豫的推出身边的小伙子。
那年轻人就跟家里弟弟差不多大,浓眉大眼,听说他们念过高中,一路问东问西,眼里闪烁着的是对知识的渴求。
真令人讨厌啊。
谁让她生在一个讨厌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