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音心内佩服,这样的男人,是少有的冷静和从容,心智城府非一般人可比。她两辈子只接触过向东阳和王大军两个男人,若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他们都不是张文顺的对手。
脑海里冒出那小豹纹的领结……嗯,恐怕也就金老板能同他不相上下吧。
心里想着,面上不免带上敬重……与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欣赏。
张文顺虽然名声不好,但坐牢前是实打实的高中生。出事那天距离高考两个月,听他无意间流露,平时学习成绩挺好,考重点大学应该不成问题,出事后班主任和校长还竭力替他周旋过。
这样真正肚里有货的人跟向东阳那样的绣花枕头不一样,说的话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很多话都能说出典故来,林凤音被他逗得连连轻笑。
张春花在外头听见银铃笑声,心里颇不是滋味。又不敢招惹儿媳,只“呸”了一口,气呼呼进屋。
“咋了?”
老爷子碰了碰烟枪,抬头见她还气鼓鼓的,叹口气:“唉,你又生哪门子的气?现在好吃好喝供着你还不行?她年纪轻,你硬要她给东阳守寡,也不公平。”
“我呸!咋不公平了?我儿尸首都找不着,他上哪儿讨公平去?”
“那也怪他自个儿不争气,跟那小婆娘眉来眼去,搞得我也没脸。”
“脸脸脸,你就会在意你那张逼脸!”
向老头被她责骂惯了,可那是在村里,现在来了城里还被她荤素不忌的糟蹋,脸上也挂不住,低声骂了句:“胡搅蛮缠。”
人溜隔壁聊天去了。
张春花一肚子邪火无处发,索性跑到院里打鸡骂狗,话里话外都在骂仓库里的男女。
林凤音尴尬极了,恨得咬牙切齿,这婆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你别介意,鸭蛋他奶就这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