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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音回道:“你们不愿用新的也行, 留着以后给客人用。”

反正羊头村那几套祖传的缝缝补补她是受够了, 不由分说便把新被褥拿过来上锁, 把村里带来的扔过去。

张春花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捶死自己的心都有。哪有主人家用旧的,反把新的给客人用的道理?

知道她是疯狗脾气, 还跟她计较个啥?

林凤音和娃的床是新买的,她一个人搞不定,请邻居来帮忙,敲敲打打三五天才把新家拾掇出样子来。正巧赶上过完元宵节,第二天她请左邻右舍来吃了顿便饭, 以表谢意,也当正式认识一下。

蔬菜是老爷子从村里送来的,只消赶个早市买五斤里脊和排骨,宰一只大公鸡,到饭点让姐弟俩去秤两斤熟食,一个人做出八个菜来,分两桌摆了,引得新邻居们交口称赞。

鸭蛋和红花很快融入当地环境,跟周围孩子打成一片。最让林凤音满意的是,没有村里的闲言碎语,孩子明显自信不少。邻居知道他们没有父亲,不止不会笑话,有啥好东西还会分他们一点儿。东西不多,但胜在心意,在和睦友善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性格差不到哪儿去。

饭后,洗刷干净,送走客人,林凤音腰酸背痛,刚进堂屋,忽然听见老爷子叹气:“村里人心惶惶,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咋啦?”张春花最近都没回去,八卦素材极度缺乏。

“听说东良在看守所出事了,他妈一着急掉粪坑里,差点儿淹死。”

“真的?!”张春花兴奋得双眼冒光,“仔细说说,快!”

老爷子骂了她两句,老娘们就爱嚼舌根。可在村里憋了这么久,也忍不住把一肚子八卦叽里咕噜往外倒。

向东良本性游手好闲,进了看守所,法律还没判呢,他先沉不住气,三天两头招惹是非,恰巧遇上个刺儿头,一言不合就开揍,双方闹得鼻青脸肿还挂彩,影响恶劣,罪加一等。

后来没法子,只能将二人分开,将他转移至市第二看守所,谁知他居然在转移的途中跑了。

“也真是胆大包天。”林凤音不禁感慨,这不自个儿找死吗?

果然,老爷子叹口气,“没跑几里路就被公安堵上山,遇到一老太,拿人威胁公安……这不找死吗?他手里的小刀哪有公安的枪快,听说子弹打中另一只腿,脱逃罪直接判五年……两条腿一废,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何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