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应道:“嗻。”

胤禛在他平日回晨院的点儿出了书房,面上没什么异样,与以往一样。

初春天依旧暗得快,此时已经昏黄,沿路挂着的灯笼映出暖红的微光。

这年还没过完,人心却凉了。

刚过二门,小道上却出现一人挡了胤禛的路。

苏培盛冷声询道:“前边儿什么人,见了贝勒爷也不行礼?”

话音落下,那瘦弱人影便动了,她走出树下阴影,走进光明之中。

“妾身……给贝勒爷请安。”年格格弯下身子,头颅微垂,眼睛却含着泪往上吊,苍白的面颊上泛着病态的红潮。

这样冷的天,她连件披风都没穿,身子微微抖着,不知在寒风中冻了多久。

饶是苏培盛看了,都不得不说这年格格有几分本事,心也够狠。

“你怎么在这?”胤禛看了她两眼才认出来人。

年格格一听这话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落下了,左一颗,右两颗,盈盈美目望着胤禛,膝盖缓缓弯了下去,结实地跪在了青石板上,低声泣道:“妾身入府一年有余,却不曾见过爷几面……爷,妾身做错了什么您告诉妾身好不好……”

这样的夜晚,这样可怜的女子问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不能得到丈夫的怜惜,再铁石心肠的人怕是都要化作绕指柔肠了。

况且年格格又做错了什么呢,她什么也没有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