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因为如此,一旦撤去先入为主的视野,从前被忽略的东西便一一涌上水面。

她真诚相待,却没有把真心托付给他。

她仍有余地,仍有未被填满的地方。

那让胤禛感到陌生的、前所未有的无力。

太子自从来了行宫便一直深居浅出,任由直郡王百般招摇、万般得意。而康熙就像是不知道这些一样,让奔涌波涛肆意起伏。

中秋将至,太子却忽然广发请帖,宴请兄弟们,小聚一番,联络感情。

胤禛如约而至。

他见了胤礽眼瞳便颤了下。胤礽目光沉静、面颊消瘦,清瘦身躯裹在衣衫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往日神采飞扬、风光无两的大清储君短短一月之内忽然像是沉了一层水,变得幽深而诡静。

“太子……”胤禛眉毛微动:“太医请平安脉是如何说的?”

胤礽洒脱一笑:“无碍,不过是有些苦夏,掉了些肉罢了,看着吓人,盛夏一过,补一补便回来了,四弟不必担忧。”

他说的风轻云淡,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巨变。

“二哥。”胤禛神色动容,正欲说些什么,直郡王便同八贝勒一同进来了,两人见了胤礽也是一惊。

直郡王面色诡异了瞬,竟低声问道:“太子爷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