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先是忿忿, 后又心灰, 她是一步错, 步步错,如今冷静了许久, 勉强回过了味儿, 可那又如何?她同胤禛间最后那点夫妻情分也被磨光了。

还是飞云给她出了主意:“福晋听奴婢一句劝, 不管这后院里谁是东风谁是西风,您都只管稳坐钓鱼台。那等以色事人的最后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以前李侧福晋何等威风, 如今又在哪里?保不齐这魏侧福晋是不是下一个李侧福晋呢!再说了,其实贝勒爷给魏侧福晋请封了侧福晋也是一件好事。”

福晋淡淡抬起眼皮, 看了飞云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皇子们都有两个侧福晋,从前李侧福晋占了一个,还有一个空着。眼瞧着明年又要选秀,咱们府里素来子嗣不丰, 皇上德妃娘娘都常常关心,保不齐会给贝勒爷指个身世样貌都出挑的, 还不如封了魏侧福晋呢,好歹知己知彼。再者, 奴婢冷眼瞧着,这魏侧福晋如今风头未免太盛了些,那些个眼红的明面上不敢如何,私下里……还不知怎么样呢, 福晋只管瞧着吧。”飞云笑了笑,将手里花册奉上前来,里头写着正院里所有的奴仆安排。

福晋伸手接过,眼中阴霾褪去些许,微垂着头不知是不是在思索,半晌,似是随口问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我如今已然是冷眼旁观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正是如此!”飞云凑上前道:“福晋歇了这么久,得慢慢地找补回来才成。”

福晋又看了飞云一眼,手里翻花册的动作停了下来。

“福晋如今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不如趁着魏侧福晋刚刚被册封,重新安排请安,也算是全了魏侧福晋的身份。若她是个识趣儿的,自然得承您的情。”

请封侧福晋,上了玉蝶,宣了圣旨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但若是没以侧福晋的身份同福晋请安,受格格侍妾拜见总归是有些站不稳脚跟的。

福晋自打听闻魏紫被册封以来就没少讥讽过,再得胤禛宠爱,不还是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