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缓步走入书房内,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满足。
即便是近年来她与胤禛生了嫌隙又如何,即便是弘晖没了又如何?
胤禛走时,只有她可以来送。胤禛回时,只有她可以来迎。即便是百年之后,与胤禛合葬的也只能是她。
没有别人。
福晋压下带笑的眉眼,似是出了一口恶气般舒畅,亲自关了门,看向屋内。
窗大开着,胤禛坐在窗边,手里捧
着一卷书,听见声音抬眼望了过来。
“妾身给爷请安。”福晋福身,柔柔道:“爷怎么回来了也不着人说一声,妾身好去迎爷。”
她有些贪婪地看着胤禛,只觉得他黑了、瘦了,好在精神头不错,反倒显得人干练了不少。
“三更半夜有什么好迎的。” 胤禛抬手示意福晋坐下,对面正摆着一张椅子。
福晋笑意更深了些,从顺如流地坐了过去,目光片刻不离胤禛。
“府里近来如何?”胤禛目光又转到了书卷上,语气随意地问道。
他问的自然不是从离京之后的事情,而是问的上一封书信后的事,之前的事都有往来书信,不必再问。
福晋道:“弘昀和依勒佳都还好。弘时最近乖巧得很,饭也用的多了,壮实了不少,昨儿还咿咿呀呀的喊阿玛。小四那孩子妾身前两日也去看过,吃的白白胖胖的,爷还未见过吧,正好今日满月,爷瞧瞧,那孩子可讨人喜欢了。”
她说着还有些怅然,上一次这样平静地坐着与胤禛说些再琐碎不过的事情已经是几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