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袭来的洪水仿佛倒灌进了这小小的书房,难以言喻的静谧在四人之间蔓延着。
胤禩神色悲悯:“谭大人请起。易光正处危难之时,我等身为钦差要臣怎能退避,此事莫要再提。”
谭越起身已是涕泗横流:“得诸位贝勒此言,易光上下感激涕零。可若是易光受淹,白鹿危在旦夕。易光此时只能听天由命,白鹿却需要诸位贝勒主事,还请三位贝勒三思!”
“这……”胤禩神色动容,侧首看了看一旁敛眸沉默的胤禛和负手而立的胤祥,“四哥和十三弟如何看待此事?”
胤祥负在身后的手握成拳,脖颈青筋毕露,猛地转身看向胤禛。
谭越半抬着头望了过去,眉心纠结。
一时之间,屋内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胤禛身上,他若有所感地睁开眼,声音清淡:“不必多言,我等前来,只为治理易光涝灾。”
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仍充斥在他的身体里,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胤禛,一切都快结束了。
胤祥咧嘴笑了下:“我听四哥的。”
谭越又跪下叩首,不再言语,眼中却闪烁着晶莹泪珠。
雨仍然在下着,胤禩缓缓笑了下,像胤禛一样闭起眼,静静等待着。
……
一抹暖阳悄然穿透乌云,雨停了。
堤坝上浑身湿透的守军与百姓抱成一团,欢呼声冲上云霄。不远处,小幅度起伏的水浪只差几寸就要越过堤坝。
胤祥已经按耐不住地冲向屋外,谭越喜极而泣,胤禩笑着扶起他。
胤禛睁开眼,推开窗子,问窗外站着的苏培盛,“什么时辰?”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