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老脸红了一下,没等杨无邪开口便抢先说道:“贤侄啊,雷损与你父亲曾经是密友,我与尊师红袖神尼也是多年的交情。看在两辈交好的份上,要你救雷纯一命不为过吧。”

苏梦枕咳过之后,声音有些虚浮:“世伯提到先父与家师,我还以为是要用这人情让我求树大夫出手为温师妹解毒,正发愁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看来,倒是我误会了。”

温晚一口气噎在喉头,小白说道:“江湖盛传,红袖神尼门下弟子甚是团结,想来温兄定是以为给温姑娘求医用不着提人情二字呢。”

苏梦枕极痛心的道:“苏某作为师兄,为温师妹放过了白愁飞,已经让很多楼中子弟和江湖同道不满了。温世伯更是向官家讨得特赦,使得白愁飞做尽恶事却可全身而退。曾受白愁飞迫害的苦主们已经对苏某多有指责,苏某只得厚着脸皮加以补偿安抚。之后的郝连侯府世子妃中毒之事,虽是有人设计,但毒药毕竟是出自温家,出自师妹。凭苏某区区薄面使得郝连侯府不做追究。作为同门,苏某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

停下喘了口气,“本来温师妹的事我实在不想再管,可毕竟关乎师妹性命,便也厚颜求树大夫讲解解毒关窍。只是树大夫用在我身上压制‘鹤顶蓝’的方法全是需要自身内力高深为基础的,于温师妹并不适用,这才没有专程送信至府上。”

温晚急道:“那可否请树大夫……”

话未说完,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请老夫做什么?”

树大夫黑着一张脸走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碗闻着就很有些倒胃的汤药。连托盘带药碗摔在苏梦枕面前的桌上:“吃药!”

王小石急道:“您老怎么找到会客厅来了,稍后稍后,大哥一会就回去吃药了。”

树大夫双眉一挑:“我怎么找来?我要是不送这汤药来,他就再会不了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