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怨阴阴一笑:“本来是给那位‘小医仙’准备的,看看那位‘医仙’医不医得好自己。现在,就先让这两个尝尝滋味吧。”
任劳向唐方二人眨眨眼睛:“师弟这次亲自出马,大展身手,包准教你们大开眼界。”
任怨啧啧有声,正在欣赏他手上的“试验品”。他负手在唐宝牛和方恨少身旁绕来绕去,似是犹豫未决,一面喃喃自语道:“该先拿谁来试验好呢?你们说吧,该谁先尝甜头呢?”
一会伸腿踢踢方恨少:“拿你吧?你比较瘦小。”一会又用手拧拧唐宝牛的耳朵:“还是你吧,你比较大块。”
最后下定决心地说:“不如就一齐吧,让你们做对比翼鸟也好!”
说着,他双掌一并缓缓推了出去,伸向两个相当奇门的穴位,用的是“十六钙”的掌功。这种掌力不是要人死,而是要人成为废人,变成一个活下去也等于废物的活死人。
“不可杀人!”惊雷一样的声音如同爆在耳边。
任劳、任怨一看,知是御前当红的一等带刀侍卫统领舒无戏,同时也明白,这舒无戏是跟死了“神侯府”的。
“舒大人,我们怎敢私杀这两名朝廷钦犯呀!”任劳舔着脸笑道。
舒无戏嘿一声:“俺最讨厌私下用刑残害疑犯的人,滥用酷刑,卑鄙得禽兽不如!”他用手一指任氏双刑,怒斥道:“就是你们这种败类,俺今天就在这儿守着,决不容人滥用私刑!”
“可以。”任怨阴声细气地道,“有您老守着护着,我们谁敢以身试法呢。只不过,你护是护看是看,但千万不要把人看没护没了。要知道,皇上已下了圣旨,要将他们斩首正法。舒大人盯着他们,不让钦犯脱逃,自是在公在私都在理的事。但千万不要为情为义,有个什么万一。那圣上责罪下来,咱师兄弟可不敢担待,也担待不起了。”
舒无戏忽然抬头,瞪目。双目绽发出猝厉已极的利芒,使任劳不由自主退了一步。他一把揪起任怨的衣襟,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才一字一句地说:“你给俺听着:少教训俺!‘七绝神剑’、‘八大刀王’、多指头陀、龙八、叶神油皆在外头守着,俺舒无戏有多大的戏法可变?俺只不许杀人伤人,可决放不了人救不了人,你们两个刑部的败类,不必替俺担这个心!”
给揪得双脚离地的任怨,既不尤也不怨,亦不惊惶,照样脸带羞怯的笑容,阴声细气地笑道:“舒大人明白就好。”
等任劳任怨两人出去了,舒无戏从怀里捏出一块包着半透明糯米纸的点心来,一掰两半凑到两人鼻下:“使劲吸。”
两人知道舒无戏是诸葛先生一方的人,且他们本身又巴不得赶紧去死,所以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深深的吸气。
任氏双刑一阵风似的又窜了回来,舒无戏当着两人的面把点心扔进嘴里嚼的啧啧有声:“怎么?俺难得动动童心,你们两个也要来凑凑热闹不成?”
在任劳任怨的注视下,舒无戏咽下了点心说着。
既然能吃,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两人本着小心无大错,嬉皮笑脸的上前有把唐方二人查了又查,确定并无不妥后才再次出去。
唐方二人好奇的很,舒无戏用蚁语传音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听话就是了。也别妄想求死,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说。”
唐宝牛还待再问,方恨少已经抢先说道:“我们先行了断,省得那些兄弟牺牲,为何不可?”
舒无戏啐道:“他奶奶的,你们光为自己着想!脑袋瓜子只长一边!你们要是死了,你们以为他们会张扬?他们会照样把你们尸首押送刑场,那时候,你们的兄弟朋友不知就里,照样前仆后继,不是死得更冤?”
唐宝牛额冷汗涔涔而下,方恨少想了一下说道:“要是我们死了,你再把消息传出去,就可消弥一场连累兄弟手足的祸事了。”
舒无戏一笑,坦然道:“可惜我一进来这儿之后,就给监视住了。你们明天人头未落地之前,我是不能私自离去的。否则,只怕比你们更早一步身首异处。说实话,俺也想替你们传讯,无奈就算说这一番话,也给他们窃听了。”
唐宝牛忧心地道:“那么,要紧吗?他们不拿这个来整治你吗?”
“不整治才怪呢!”舒无戏哈哈大笑,“不过,老子在官场混惯了,倒不惧这个!况且劝你们别死,不是正合上头的心意吗?要加我罪,哪里找不到,这还不算啥。”
舒无戏再次伸手入怀,取出一把折断了扇骨的扇子来:“来看看,这是不是你那把?”
扇背上写着“食人间烟火”五个字,正是方恨少那把。舒无戏道:“反正也断了,做不成兵器,也算给你留个心爱之物傍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