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一颤,将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方才伸出手来,僵硬的接过了柴止言,这孩子哭个没完没了的,现在还在嗷嗷嗷的……
“止言”,柴祐琛轻唤了一声。
孩子也不哭了,眼睛一闭,呼呼的睡了过去。
“逸天抱孩子,倒是抱得好”,翟氏见柴祐琛虽然有些过于小心,但抱孩子的姿势却是正确无比,忍不住夸奖道。
谢景衣一听,又哈哈大笑起来,“阿娘你不晓得,他拿了一个小袄,搁在襁褓里,偷偷的练呢!有一回还抱反了,小袄都掉出来了!”
柴祐琛无语,看了谢景衣一眼,刚当爹,面子,可懂?
他伸出手来,将孩子递给了翟氏,“阿娘抱出去罢。谢三重,您也翻不动,我来便是。后头谢三身子重了,都是我帮忙的。”
翟氏惊讶的睁大的眼睛,嗔怪的瞪了一眼谢景衣,笑眯眯看向了柴祐琛,“逸天你就惯着她吧。我家三囡,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方才嫁给了你。”
柴祐琛笑了笑。
翟氏抱稳了孩子,领着婆子丫鬟们走了出去。
说是柴祐琛清理,但主要还是稳婆来做,他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将谢景衣抱起来。一通折腾下来,屋子里的血腥气儿已经少了大半。
墙角的香炉里,点着李杏给的香草,床褥衣衫也都全都换了新的。
谢景衣躺在枕头上,倒真心觉得累了起来,“你不出去看孩子么?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柴祐琛摸了摸谢景衣的额头,“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时间看。今日他刚出生,也算是他的生辰,便免除一日功课吧。”
谢景衣一听这个,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便扯着疼儿,“你可别逗我笑了。孩子不出声儿,怕不是知晓我们取的名字的含义,怕嫌弃他话多呢。”
柴祐琛摇了摇头,“没见过哭得那么久的孩子,想来,日后不光是话多,简直就是个话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