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这亲事却谈不成了。”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赵半马鲜少在南地活动,我外祖父家主要做的是绸缎庄子,我那大表兄翟亦宴天生反骨,那走的也是海路,这是开的哪门子亲?”
这赵半马,人如其名。一个马字,便显得十分的金贵了。大陈没有什么合适的养马地,常年战马稀缺,又是文人当道,正所谓兵不强马不壮,是以泱泱大国,竟然同小小番邦,战了个半斤对八两的。
这赵半马,乃是大陈境内最大的几个马商之一,又为何叫半马呢?因为他养的马,都是孬种,个个资质寻常,像是被割了的太监似的,哪哪不得劲儿。
也就是寻常做个脚力用用,上不得战场,是以人送外号,半马!
赵掌柜的摇了摇头,谢景衣虽然也做买卖,但她这两年心思不在这上头,哪里比得赵掌柜的母亲,知晓得多。
“赵半马去年的时候,娶了第六位娘子,那娘子好南绸,这不就外祖家认识了。其中的是非曲折,不得而知。总而言之,确实是有这么回事,那会儿翟亦宴还没有带那个番人回来。赵家便悔婚了。”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婚嫁之事,临门反悔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可是那赵半马的孙女,转身嫁的人家,有问题?”
赵掌柜丝毫不意外,谢景衣总是能够在一顿混乱之中,找出头绪来,“正是如此。我家中的商队,买的都是赵半马的马,又同是赵氏,关系尚算可以。他三孙女前几日出嫁,还问我母亲订了一套极品的头面,因为是心急火燎的高嫁了。”
“嫁的乃是太后的远房侄孙。”赵掌柜的并不喜欢卖关子,直接说道。
谢景衣听完,站起了身,“要变大了,蓑衣斗笠戴好了,是生是死,能不能升官发财,就看这次的了。”
赵掌柜的一凛。
谢景衣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赵掌柜的一听,忙捂住了嘴,做了个口型,“废后?”
谢景衣点了点头,“叫兄弟们盯紧了,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你去查查,赵半马出了多少马。”
赵掌柜的点了点头,“那有乐的事?”
谢景衣顿了顿,“就几天的事,耽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