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党自诩文明组织,居然来连坐这一套,得亏我早早跳槽,不然还不知道会被无良上司坑进几千米的坑里。

此时被我抱在怀里的胳膊倒是安安分分的,心音匀速而规律,我凝神听了几秒,放弃了三脚猫的医学实践活动,转而从手腕开始一点点给他揉。

从手腕开始,一道道或细小或深刻的刀痕遍布皮肤,有的大概只剩下浅浅一道红,有的结了褐色的疤。隔着风衣袖子的遮挡我看不见,但大约是丑陋的样子。

缠绕在太宰治身上一层一层的绷带,遮住了他这些年每一次自我伤害的留痕。

“伤疤很丑哦,搭讪的时候吓到小姐姐就不好了。”如果问他原因,大概会得到类似这样的轻佻的回答吧。

真令人稀奇,我竟从他漫不经心的调笑语气中听到了自我厌弃的药引,像是自嘲,也像是平静地叙述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他怎么会这么想呢?明明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随意勾起唇角的轻轻一笑,连星子也会被惊得忘记眨眼。

太宰治正靠在沙发靠背上,虚虚地阖着眼,他的呼吸放松而轻缓,我的指节慢慢挪动着位置,直到碰到胳膊内侧的一小块软肉,他的眼睫才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看来是这里了。

找对地方好下药,我绕着那块皮肤画了圈,换了推拿的手法按揉附近的肌肉群,尽显专业素质,只差戴上一副墨镜就地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