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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她一边取出了一颗解药,喂给了薛策。这一次,他低头,很顺从地吞下去了。

解药入体,化开。在静候灵力恢复、重新将内丹丰盈起来的时间中,戚斐也没干等,将旁边的清水拿了过来,递到薛策唇边给他喝,滋润他干燥的嘴唇:“来,喝点水……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这牢狱的条件虽然不算差,不是四面漏风、鼠蚁横行的那一类囚牢,但说穿了也就是给犯人住的。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进到这里,自然也别想着能被狱卒们好生伺候。譬如这碗水,就是放在了一个堪堪可以让薛策摸到的地方,必须竭尽全力,手也拉扯得通红,才能摸得到碗沿。

薛策灌了几口的凉水,干哑的嗓子被刺激得咳了起来。

戚斐给他拍背顺气,忽然听见了他嘴唇一动:“你……”

她随口应道:“嗯?”

“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

“就是……你说过,那些信,是我写给你的。”薛策的嘴唇干燥得起了皮,抬眼,凝望着她:“你跟我说说看吧。”

想起了那件不愉快的前事,戚斐小声说:“你不是不相信我,不想听我说话吗?”

薛策嘶哑道:“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我发誓。”

他说的时候,没有留下一点思考的时间,仿佛这些话已经在他喉间翻滚了许久了。

戚斐又是一怔。

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异样的钝钝的痛感,又袭上了她的心头。

薛策今天真的不对劲,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莫非是落难了的这一个月,他终于通过蛛丝马迹,想通了是谁在陷害他,谁又是对他好的人么?

虽然来得有点晚了,但他能这么说,戚斐还是挺受用的,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我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想吧。”

薛策沉默着,忽然伸出了自己空着的那只大手,握住了她膝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