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得太□□无缝了,合理得戚斐若不是记得自己有个系统,她自己都想相信了。
不仅如此,信中还提到了一些近期的北昭军报的内容,告诉戚斐时机已经成熟,催促她不要再犹豫,赶快找机会,在裴文瑄的晚膳中加料,事成以后,羯人那边会安排人带她离开。
“有人在诬赖我,这样的信,我一个人就可以写二十封。”戚斐一目十行地扫视下来,烦躁道:“我根本没有与羯人串通。那天之所以逃得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幸运,另一方面,是因为薛策带人放火烧了羯人的营地,引开了大多数的人……”
说着,她的眼睛忽然在信件的末尾一定,眼珠颤了颤。
仿佛是为了更真实,不让戚斐有任何辩解的余地,这封信没有明写她的名字,却处处暗示是她,还在末尾写出了她这个内应——是女扮男装的。
戚斐瞬间明白了,写信的人特意提出这一点的用意了。
这是一个很有用,也很能迷惑人的方法。
这封信乍看编得很合理,但上面的那些所谓的证据,其实都是对方的一面之词。都缺乏了可以将她弄得翻不了身的关键性一笔。
比如说,在当初相遇时,她带着裴文瑄逃出来,究竟是因为幸运,还是因为与羯人串通了,双方完全可以各执一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谁说了真话。
正如戚斐所说,她一个人,就可以编二十封这样的信出来。
所以,写信的人在假话连篇中,多加了一句真话。
让她失去了当一个没有污点的完美嫌疑犯的资格。
只要信中所写的特征和她对上了——尤其是最无法抵赖的性别,再加上薛小策在最开始的口供,人们的怀疑,就基本会锁定在她身上了。
大众的心理就是这样的。当一个人身上缭绕着很多似是而非的传闻时,人们顶多对她抱有淡淡的怀疑。但只要这些传闻中的任意一个得到了证实,那么,大家对其余传闻的相信度,就会大大增高。
同样的道理,大众怀疑某个人撒了谎,正在犹豫要不要相信她。只要这个人有一句话被证明了是谎言,那么,她说的其它话,在大众心里的可信度,就会瞬间大打折扣。
不熟悉的人之间的信任,是很容易被摧毁的。尤其是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这两个月在外打仗的将士,并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