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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认真反驳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太像一个痴心妄想的小傻子了。而且,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同伴,总是落单。所以,不管是见过他还是没见过他的乞丐,只要在游荡的时候,遇到了孩子,都会闲着没事地故意走过来,贱兮兮地呛他几句,等孩子气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反驳时,便哄堂大笑,以此为趣,乐此不疲。

今天也是。见薛策无话,几个乞丐搭着肩膀,挑着那几句常说的话,一人一句。

“哎,你不是说自己有个姐姐吗?怎么不吭声啦?”

“今天出去了一天了,又没有找到啊。”

“说说看呗,你姐姐长什么样子?漂亮吗?几岁啦?有夫家没有?我们帮你找找呗。”

“她是不是不要你啦?”

“那你说说她的名字,总行了吧?你连你姐姐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

日子长了,薛策越发沉默,不再一被人戳到痛点就弹起来反驳了。这些乞丐再怎么撩他,他也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理会他们。

得不到他的回应了,乞丐们说了几句,就无趣地散了。

站在一边目睹了全程的戚斐,盯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捏成了一团。

有些事情,纵然早就知道了过程,可一天不去亲眼看看,就永远不会知道,薛策小时候被轻描淡写的几年时光,凝结了多少的苦楚。

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知道未来的薛策会过得很好,并不代表她看到这一幕不会心痛。这可是她照顾了两年多的时间,连睡觉时,都藏在肚子下保护的小孩儿。

薛策之所以不再反驳,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问烦了,还是因为他也在潜移默化中,没了幻想,肯定了这些乞丐的说法。

更可能是二者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