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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一想信阳城那事儿,被抓住也是他活该。当初要不是这个草包的错误决定,信阳城就不会再次失守,害得数以万计的百姓和士兵死去了。

真想干脆让他死在羯人的手里,那么,羯人就算是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了。

因为督军被抓也属于军情要务,裴文瑄等人以此为理由,在当天就火速离开了菏阜,回到了襄元城。

阔别了半个月,薛小策听见人声,激动地扑了出来,扑到了薛策的怀里。他们议事的时候,也不愿离开,抱着薛策的大腿一起进去了。

襄元城的太守递上了一封信:“殿下,在我们得到消息后没多久,就收到了羯人那边发来的信了。”

裴文瑄一脸凝重地接过了信,展开一看,果不其然,羯人早已得知了他们前往菏阜那边的消息,也得知了他们将与菏阜在半个月后签订联盟书。信中所写,如果想让孟子源和那些被掳走的士兵和百姓安全回来,就要求他们在半个月后不去赴约。

在场的人里,很多都没有经历过涿丹之战。经历过的人,想起了旧事,则一个个都咬牙切齿。薛策一锤桌子,低声骂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贼。”

“羯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和菏阜往来的?”

“肯定是我们这边有羯人的探子,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我们在羯人那边,也埋了探子。”

“罢了,换一个角度想,其实能借这件事,暂时离开菏阜也是好事。”随军参谋说:“我们离开后,菏阜恐怕很快就要变天了,他们族内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多加掺和比较好。正好可以用军情为正当理由离开。”

“你指的是公主重回朝堂的那件事?”

“不错,如果我是公主,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取消这次的招亲,并且,将多隆察绊得爬都爬不起来。王族乱战,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羯人想得美,凭什么觉得我们会用一次借兵的机会来换一个孟子源?而且我们已经和公主说好了啊,大可以假意答应羯人,然后换一天再签联盟书……”

裴文瑄说:“你们高估了公主的作用了,我们只是和菏阜王达成了初步共识。菏阜王本来就是左右摇摆的状态,如果我们在约好的时间没有出现,一定会大大地影响他对北昭的印象。羯人更不是吃闲饭的,这么要求我们,必定是想抓住这个机会自己补上。所以,半个月后,我们一定不能失约。”

戚斐托腮:“孟子源这个人,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惊世奇才,留着也就是个祸害。我们平时碍着别的原因,是解决不了他。既然现在羯人抓了他,不如就干脆不管,让羯人杀掉他算了。”

“听说这次抓走他的人是甸吉。上一次孟子源从信阳出逃的时候,甸吉不就放话说要取走他的人头么?怪不得这个老匹夫吓得转头就跑。”

在场的人里,恐怕没有一个比薛策更希望孟子源死去。可出乎戚斐的意料,薛策沉吟了一下,却摇了摇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