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瑄吃惊道:“你说,你散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公主?”
戚斐苦着脸:“我那时真的以为她是个侍女而已。”
有人开始分析了:“殿下,这下恐怕是不好了,听戚兄的意思,公主似乎是因为这一桩事儿,才会注意上了我们的。戚兄画成那个鸟样,公主也硬要选我们是第一名……不就是明摆着对你很有好感,要让你赢了这场招亲比试吗?”
“万一这事儿成了,殿下不就真的要娶公主回去了?”
“万万不可,这个菏阜公主,可不是简单的人物。”随军的参谋道:“你们可知道,菏阜族的王位,是男女皆传的,一般都由王子公主中最优秀的一个来担任。菏阜公主,十二岁猎鹰、十四岁驯马,十五岁就随菏阜王出征,在民间,要比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多隆察王子得人心得多,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殿下绝不可以将这个异族女子带回北昭,放在身边。”
“可是,不对啊,既然公主是菏阜未来的王,又怎么会舍弃王位,跟着殿下回北昭呢?”
“就是啊,我要是她,肯定不会嫁出去,而会找一个可以留在自己身边,辅助自己的夫君。”
“哼,她原本的确是众望所归的王的人选。可惜,就在两年前,她却染上了一种怪病。”在来菏阜之前,参谋自然是做足了功课的,况且他现在说的,也有很多人知道,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了:“一发病,她满身满脸都会长出很多疙瘩,还会喘不了气,好几次,都是在朝议上就突然发病了,连族医也束手无策。于是就有流言说,这是上天的预示,公主不该参政。菏阜王也失望了,从此就将希望寄予在了多隆察王子的身上。”
刚才和公主面对面接触过,戚斐没看出她有哪里生病了。所以在最开始,她是把这件事当成八卦来听的。可听着听着,她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封建迷信害死人,这哪里是什么怪病,哪里是什么上天的预示,分明就是过敏的症状啊。
第47章
任何地方都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自从“公主将北昭五皇子的画评选为第一名”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之后, 尤其是——在第二天公主还单独召见了画师戚斐, 如今, 在菏阜的部落里, 裴文瑄一行人已经是彻底出了名了。
古人的八卦之魂要燃烧起来, 丝毫不亚于现代人。书中世界的nc就更是这样了。武试都还没有到来,“公主看上了北昭五皇子”的八卦, 就已经在菏阜的贵族阶层内迅速流传了起来, 都说得像模像样的。
好在公主还算是个有分寸的人, 在那之后,就没有召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了。否则的话,这些流言的版本数量,还得翻倍再翻倍。
那些在之前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认为公主不可能选一个异族男人为夫君的菏阜人, 也开始对裴文瑄的这一方产生了兴趣。只是,裴文瑄的身份毕竟是北昭的皇子,有些敏感,就算对他感兴趣, 也不好贸贸然就和他私下接触。而和他构成竞争关系的人, 就更不可能和他往来了。
取而代之地,被公主召见过的画师戚斐, 因为身份地位不高,也不算敏感, 反而成为了他们这一行人里面的香饽饽、大红人。在文试和武试间隔的这十天之内, 递给戚斐的邀约是一个接着一个。当然, 大多数人的目的,其实也不是真心与她交朋友,只不过是想透过她来刺探一下裴文瑄一方的实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