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沙场上历练过的人,眼神都是有力且锐利的,不会和善到哪里去,盯着人时,也会让人倍感压力。
可现在,戚斐却仿佛从他专注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丝丝的期盼——期待得到回应,或者是,求表扬。
有一说一,这不就是普通的茶水吗?也不会因为是谁沏的而变得更好喝啊。
戚斐答得十分小心:“呃,挺好的。”
“那就好。我给你再沏一杯。”
戚斐:“……”
在越发诡异的氛围中,吃了半顿饭,薛策忽然又说:“你怎么光顾着扒饭,不吃肉?”
她的饭量,真的太小了,跟未足月的小猫儿似的,还挑食,不爱吃肉,怪不得那么瘦了。他好几次将她抱起来时,都觉得她身上轻得好像没有重量——但如果挨近了,就会发现,她其实很会长,该有肉的地方,都丰满得很。
薛策手随心动,夹了一块肉,有点儿笨拙地放到了她的碗里:“你多吃点肉。”
大概是因为冬天来了,掌柜上的菜都比较肥甘厚腻。戚斐这几天坐马车,胃口其实不太好,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碗。薛策夹给她的,是最娇嫩最新鲜的一块五花肉。
薛策好整以暇地等她抬头,及时地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戚斐:“……”
他是个非常英俊的男子,可之前要么就面无表情,要么就对她露出臭脸。很少会笑得这么地——如沐春风。
灿烂得,都有点儿用力过猛了。
换在三个月前,戚斐绝没想过,连碰都不想碰自己一下的薛策,居然会给她夹菜。自己还会用“如沐春风”这个词来形容他。
戚斐的筷子一抖,连忙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谢谢,我不喜欢吃五花肉。你吃吧,我自己夹给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