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其实不远,但才走了半程,戚斐便开始觉得有点儿力不从心了。呼吸慢慢变得浅促。仿佛有一根弦在脑海里搅拌,晕乎乎地靠在了其中的一个侍女身上。
眩晕的感觉后劲极强,她最后几乎是被撑着回房的。
推门进房间后,一阵清淡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一个相当华贵雅致的房间,四个角都点着一个金色的香炉,但里面燃烧的显然不是香料,而是药片。消散在空气中的白烟带着清凉微苦的中草药气味。估计是长年累月都点着这种药片,一桌一椅,一木一梁都浸染了这股气味。
戚斐被扶到了窗边的一张贵妃椅上,深吸了一口从香炉飘出的那阵让人清心宁神的药味,刚才那种快呼吸不过来的感觉,才得到了缓解。
两个侍女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戚斐依稀听见了她们急得仿佛要哭出来的对话声。
“怎么办……”
“要是让庄主知道了我们没拦住小姐,让她去了后山玩……”
“别说了,快找找庄主之前留下的药啊!”
终于,两个侍女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喂到了她的唇边:“小姐,您快含在舌下。”
另一个就往她身上披了件披风。
戚斐就着对方的手,将那片药丸含在舌下,被苦得打了个颤,头晕目眩的滋味,才慢慢消散。
“怎么样,小姐,您觉得好些了吗?”
戚斐吁了口气,感觉好受了很多,才微微点了点头:“我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想睡一觉。”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那,小姐,我们就在门外守着,您有什么事就叫我们吧。”
等她们关上门后,戚斐从贵妃椅上起来,在梳妆台前坐下。光滑的铜镜清晰地反射出了一张昳丽而苍白的脸。
如果不是已经看熟悉了这张脸,戚斐简直怀疑自己现在待的不是原主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