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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风雪依旧没有消停。在薛策的令下,几个村夫和那个僧人一起将破败的侧殿给收拾了一下,主要是把破了的窗纸、无法闭合的歪了的门窗都修理好。然后将大殿里的烛火都移了过来。小小的一个偏殿,被明亮的烛光所充盈后,阴森的感觉被挥散了不少。

暮色时分,所有人都躲进了侧殿里,将门窗都紧紧锁上,紧张地等待着夜色降临。

薛策用笔调弄了一下粘稠的朱砂,在每一扇紧闭的门窗的那道缝隙上,都用混入了他的血的朱砂画上了龙飞凤舞的符咒。

在这个世界中,很多辟邪镇妖符,都是用朱砂来画的。但绘符的人,必须是有灵力的修道者,否则就是再怎么一通乱画,也没有效力。

薛策如今灵力尽失,画出的符是没用的,所以,他加了自己的血。而经过了昨晚一役,瘴鬼也许已经对他的血产生了免疫力。现在将血用在符咒之上,效力就会增强许多。是零点五加零点五大于一的效果。

烛火嘶嘶地燃烧着,窗纸糊上后,偏殿不再漏风,比下午时暖和了不少。因为面积很小,反而比那座空荡荡的大殿更能给人安全感。

从天色变暗开始,戚斐也没什么事做了,干脆盘着腿,坐在了烛火前,问僧人借来了针线,开始给薛策缝他衣服的袖子。

虽然之前没干过这种事,但做起来其实也不难,就是针脚缝得不太美观罢了。

想了想,她又给这个图案补了几针。

搞定以后,她抖了抖这件衣服,忽然想到了“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句诗,不知被戳到了什么笑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薛策正靠在了墙边闭目养神,耳朵灵得很,听见这个声音后,警觉地睁开了眼,神色不虞又有些莫名其妙,看向了她。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突然之间在笑什么。

但直觉,与他有关。

戚斐见状,立即止住了笑,掩饰性地低咳了一声。

万一让薛策知道她在脑补什么,她可能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因为害怕瘴鬼随时会出现,当晚直到凌晨,也没人敢睡觉。那僧人坐在了榆木神像前,在闭眼念诵着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