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大病初愈的人,若非为了自己,他又怎会如此遭罪?

郭瑾悉心为他敷上捣碎的药草,又为他宽衣解袍,露出对方精瘦的腰身,忍着面红后缩的冲动,将那伤口有条不紊地包扎妥当。

做完这一切,郭瑾已是大汗淋漓。

随便扎起宽松的衣袍,郭瑾再次出门,就着营中那低矮简陋的火堆,认认真真清洗了一只陶罐,然后接连投入几味消炎的药材,并将其煮沸煎熬。

郭瑾端着药汤进门时,本是于榻上昏睡的男子已然恢复了几丝清明,见郭瑾跪坐于矮榻前侧,对方终是强撑着手臂,斜斜侧倚在团团破褥之上。

郭瑾还没来得及帮上手,对方便已成功完成如上动作。抿唇笑笑,郭瑾吹凉勺中的浓黑药汤,哄小孩般递到对方唇边,语气更是甜腻温柔。

“乖,吃药。”

郭嘉一动不动地将她望着,似乎还未从方才那惊险环生的刺杀中回过神来。他根本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自作主张地随她前来,方才那一击,便会直中阿瑾心口。

阿瑾会死的……

光是想想,他便已满心后怕。

见兄长一眨不眨地将自己望着,郭瑾的心绪全都乱了,若是一个人愿意为了你连死都不顾,这又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正想着,郭瑾突觉后腰一紧,回过神来时,自己早已落入对方怀中,与他鼻尖厮磨,呼吸交糅。

“阿瑾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