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瑾礼貌性抽身而退,陶然也不勉强,笑意却更深:“先生托付之事,陶然业已办妥。”
郭瑾怔了半秒,想必对方所说,应是曹嵩过境徐州之事。拯救曹嵩,应该算是自己隐于徐州的另一个首要目的了。再没有什么比救下老板父亲更为刷好感的事情了。
曹嵩不死,徐州才有可能不战而定,徐州粮仓才有可能成为后期官渡的后备粮仓。哪怕行差踏错一步,自己的计划都有可能变为泡影。
郭瑾敛衽而揖道:“瑾先行谢过。”
陶然却没有离开的打算,只听她不依不挠道:“先生可是要走?”
郭瑾凝神回望,对面的姑娘碧色罗裳,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面上却莫名染上几分悲戚,眸中亦凝上些微倔强的泪光。
郭瑾知道,她所言要走,是为双关。
到底是去护送曹嵩?抑或是自此离开徐州,再不回程?
郭瑾没有办法回答,只能当做没有听懂,温笑着转移话题:“小姐眼疾既已痊愈,今后便不必专程赶来寒舍就医。”
陶然咬唇不语。
郭瑾狠心接道:“瑾才学浅陋,小姐与令兄皆聪慧过人,今后当勤勉自学,再觅良师才是。”
陶然终是憋不住,豆大的泪花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嗒嗒砸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