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瑾接过衣物,将二郎支出门去,便进到里间换衣束发。她的头发有些打结,用梳篦反复疏通半晌,方才利落倌发完毕。
郭瑾对着远处的铜镜,认真打量起自己新换的裾衣,郭嘉比自己要高大些许,因此套上他的衣袍,明显从领口到下摆都宽松不少。
不过幸得原主气质独绝,套上这样一件宽松长袍,非但未觉不妥,还落得慵懒自得、行若松竹,反倒平添几分名士风流之态。
好吧,郭瑾欣慰地想。也许这就是oversize的魅力吧!
郭瑾推门出屋,院中不远处恰行过一名碧裙少女,那人手捧漆盘,行色匆匆地绕过不远处的朱色回廊,她的发式早已不是天真活泼的双丫髻,而是简单挽成结鬟式。
青童她已经及笈了吗?
郭瑾忆起过往种种,突然就不知该如何面对青童。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碧裙少女忍不住驻足遥望,似乎不可置信般,抽出右手使劲揉揉自己的双眼。
发现不远处那位衣袂飘玦的青衣少年,当真是自己日夜念叨的瑾公子时,青童本欲直接奔上前来的步伐一顿。想起自己早已及笈,只静静停在远处,眸中蓄满泪水,却是冲着郭瑾的方向遥遥一拜。
公子无需挂怀,你本没什么不对,是我僭越,妄图永随你左右罢了。
郭瑾不及出声,青童复又抬步疾行而去。
微微垂首叹息,郭瑾抬步出门,自兄长处讨了几块糕点。蓬糕清香依旧,一尝便是文奕亲手所做。
郭瑾不由开口询问,原来文奕并未随往雒阳,而是主动留守阳翟,照料家中诸事。这些蓬糕便是他就着新鲜的梅花所制,特地嘱咐兄长等人路上果腹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