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到底是个傲娇的性子,就算是泪意汹涌,仍是闷声抵着她的肩膀,倔强地不肯松手。
郭瑾任他抱着,怀中的奶娃似乎感觉出她心意已决,只伸出一双肉手摸摸她的脸颊,“先生亦是我的家人。”
话罢,便扭头跑开了。
荀彧一大早便出门去了,郭瑾将为数不多的行李搬至门口时,门外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辆足够四人坐的马车。
青年挽起车帘,笑容和煦,就这般自然而然伸手来扶。车夫已将郭瑾的行装尽数搬上车尾,她回握过去,利落登上马车。
车帘落下的那一刻,她似乎瞧见了那道熟系至极的身影,等她慌忙挽起再瞧时,院内外皆是空空荡荡,似乎比她来时还要寂寥无声。
见她心神不宁,荀彧提议道:“瑾弟若是身体不适,那便歇息片刻再走?”
郭瑾摇头笑笑,“许是第一次出远门,有些忐忑罢了。”
荀彧见此,并不戳穿,只吩咐车夫驾马启程便可。
途中恰巧经过司马徽的宅子,郭瑾特意停车前去辞别,司马徽仍是一副轩然霞举的模样,举着本书,一丝不苟地席坐于院中研读。
郭瑾如往常般自门外打了声招呼,司马徽闻声起身,两步走上前来,眸子晶晶亮亮:“瑾兄?!”
说话间,瞧见她身后的车驾,不禁疑惑道:“瑾兄要出远门?”
郭瑾言辞恳切道:“不过去颍阴办些私事,待我回来,再与徽弟学琴对弈。”
司马徽不愧是个单纯的小天使,听她如此一说,当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思及焦尾琴,郭瑾解下腰间的双耳白玉,强硬递到司马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