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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郭瑾早早便起身收拾行装。

虽说自郭府带出的衣裳用具极多,花样繁杂,可真到了要轻装跑路的时候,很多东西便没了随身的必要。

收好几本用处较大的古籍,郭瑾将司马徽赠送的焦尾琴,同郭府携出的佩剑统统包好放进木匣里,又简单挑了几件素朴的常服,再清点完这段时日自己存下的一些“私房钱”,这才长出一口气,揩下额头的薄汗,想着出门向兄长简单道别。

临出门时,脑中灵光一闪,忙自枕下抽出那本无字小册揣进怀里。

如今时辰尚早,天际仅有几分朦朦胧胧的光,透出斑驳的树影晃进人眼里。郭瑾自庭中慢行而过,停在兄长房前,手指举起半晌,复又犹疑落下。

若是郭嘉问她为何要走,她又该说什么呢?说自己只是仰慕荀绲仁笃之名,想随荀彧回颍阴拜会二龙先生?

可郭嘉是那般通透的人,他不会信的,到时候她能如何?只怕光是瞧着他的眼睛,自己便会心软不忍了吧?

郭瑾定了定神,既已做了决定,便没有后缩的理由。

轻轻敲响眼前的房门,郭瑾轻声唤道:“兄长?”

室内并无应答,像是仍在睡着。郭瑾揪着的心脏莫名松快几分,既是如此,至少自己不必亲自面对他了。

郭瑾正要回身离开,二郎的声音却突然惊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