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尽是对兄长智谋无双的溢美之词。
话至后半段,才委婉表明来意。原来此人膝下育有一女,年方二八,与兄长年纪相仿,若是郭嘉不弃,他欲择日亲自登门,为其说媒牵线。
作为讨人嫌的表亲本亲,郭瑾:“……”
虽然信中所言已足够清晰,清晰到她的心瞬间便冷掉半颗,可郭瑾仍是心存侥幸。她抱着卑微的期冀,只希望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会错了意。
虽说兄长从来都是一副有来有往、无所亏欠的态度,让人觉得他之所以对你好,只不过是你付了他相应的报酬,是他有利可图罢了。可郭瑾还是将他看作自己至亲的兄长好友,尊他敬他,甚至为他任何无理的言行寻找借口。
他这样做是在关心我,他待我极好,他不过是穷苦惯了,他还要为自己存些老婆本……
就在刚刚,她还因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难过不舍。
她还在心心念念地寻着兄长,想见他一面,想同他说说话,哪怕一两句也好。
可如今,这一切突然都没了必要。
或许从一开始,郭嘉便在思虑着如何将她尽快赶走,赶回那个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的地方。
第21章 鹣鲽情深
月色满堂,树影参差。
院中柳树下,半卧着一位白衣垂地的隽秀少年。光影朦胧,透过翠绿的枝叶,尽数倾泻在少年背上。
早些时候心绪烦乱,郭瑾便遣青童搬出一具小案,并取来一只敞口酒壶,自己则跽坐于案前,兀自向喉中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