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瑾:“……”

一时间羞愤难当,郭瑾果断拒绝了荀彧的“好意”,而后匆匆低头遁逃而去。

虽说厕所只是借口,郭瑾还是老老实实在溷圊外围溜达了一圈,感觉茶会进行地差不多了,这才出门净手焚香,慢腾腾挪步回茶会之中。

兄长与戏志才仍在漆案前谈笑风生,郭瑾悄悄窝坐在郭嘉身侧,直接捧起眼前的茶杯嘬上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好茶”。

郭嘉懒懒斜了她一眼,“瑾弟所品正是愚兄的残茶。”

声音虽是散漫无度,却恰到好处地直戳人心。

郭瑾的笑容霎时间僵在面上,这一连串的打击太过密集,以至于她有一瞬间的自我怀疑——吾日三省吾身,今天出门看黄历了吗?!

没有撤退可言。郭瑾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而后佯作疑惑道:“兄长方才可有言语?”

如此做派,典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郭嘉也不戳破,难得勾唇笑笑。就如山雨覆了秋棠,断云幽梦一夜黄梁。

他是笑了吧?郭瑾心中惴惴,虽然只是浅浅的弧度,可就是这种若有若无的笑意,才最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似乎生怕眨一眨眼,便要错过他半分美好。

郭瑾怔在原地,毫不自觉地直直凝着郭嘉。起初郭嘉似乎极为享受这种注视,翘起的唇角就不曾垂下过,后来许是心意微动,便只觉浑身皆不自在,少年的目光就似一团烈火,所及之处,尽是灼人热度。

刻意饮下一杯新茶,郭嘉喉结微微滚动,阳光透过细密的海棠花倾照下来,他的侧脸尽数被光影笼罩,就似刀削工刻,让人很难不去感慨造物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