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故急行?”二郎肃容问道。

郭瑾冲对面的裾衣少年拱手见礼,这才讶然道:“二郎原是在唤我?”

二郎登时如鲠在喉,小脸憋得酱紫,半晌,仍没吐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他身侧的少年抱歉笑道:“在下徐庶,适才听闻‘田间郭郎’之名,庶甚奇之,急于相见,由此言行无状,唐突了郭郎。”

郭瑾:“……”救救我!

徐庶啊天,现在说她没有名士雷达,有谁信呢?

郭瑾拾整情绪,敛衽再揖,“徐兄言重了。”

话罢,稳稳对上那双异常锐利的眼眸。面前的少年意气风发,身上颇有股寒士的傲劲,这样的人对她有所好奇,绝不仅仅是“看看你”这般简单了。

果不其然,郭瑾刚刚感觉出苗头不对,还没来得及尿遁保身,裾衣少年却偏头一笑,眼睛就快弯成两只明亮的月牙。

“郭郎美名在外,今日得见,可愿与庶切磋一二?”

卧槽,捧杀?!

周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谈笑间皆是旁观看戏的做派。郭瑾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如果拒绝,那便是她怕了,怯了,自认不堪了。

她亦没有输的权利,若是自己输了,她甚至连个“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名头都落不到。在这些文士眼中,她不过是个耽于农桑的乡野粗人,田间地头舞一舞也便罢了,又怎堪同他们这般风雅之士携手同游?

郭瑾算是豁出去了,若是谈经论道,那便扯上辩证法与唯心主义。若是与她诗赋人生,她就只能先借用名篇撑个场子。

只要不比书法琴艺,她就必不可能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