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俊丢丢地跑了出去。

“先进屋再说。”

万峰跟着母亲走进了家门。

这个家对万峰说是陌生但也不陌生,这一世他是第一次进这个家门,但上一世他在这房子里一直生活到八六年的四月。

印象里这个家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这房子是那种板夹泥的房子,就是四周立起房柱子,在柱子两边钉上木板,木板的空隙里灌满那种和了草的黄泥,外面再摔上黄泥做墙的房子。

进屋一步远往右就是通向里屋的门,门边就是锅台,锅台里面有一个六七平方的空间。

现在这空间处放着碗架子,过两年这个空间紧挨着锅台垒起一道间壁墙,里面隔出一个小小的空间,盘一铺小炕,万峰和弟弟万俊就在这小炕上睡觉。

里屋贴着厨房的间壁墙就是一铺大炕,这铺炕占了屋子一多半的面积。

现在一家人都在这炕上睡觉。

万峰把背包放在炕上,刚坐下母亲就迫不及待地问:“我没给你邮钱呀,你哪来的路费?你姥姥不可能有钱给你。”

这一道连汽车带火车,仅路费一项就需要大约三十块钱,诸敏不认为自己的娘家会给万峰这么多的钱。

自己妈家过什么日子她还不知道吗。

“妈,你现在不知道洼后的变化了,去年洼后一个劳力一年可是背二百多块钱呢。”

诸敏迷惑地眨眼,洼后一年拉多少钱她多少也知道,所以以前每年她都往家邮个三十二十的。

可去年洼后就拉钱了?

“今年,洼后一个劳力保守估计能拿五百块钱回家,你说我姥姥有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