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最近有事,短时间内不会回并盛,纱来你不用担心。”纲吉从沙发上站起,看到纱来的装扮后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便是浓浓的黑气。

这么温柔漂亮美丽强大的好孩子,真的要便宜那个红发男人?啧,果然还是先把他冻起来晾个一年半载的好了。

纲吉如有实质的杀气让愣在原地的香克斯一个激灵,他轻咳一声后恢复了一贯笑嘻嘻的模样,在死亡视线的包围下无比自然地牵起了纱来的手,

“纱来,你穿裙子真漂亮,难怪船上那些家伙买了一大堆裙子送你,不过你平时为什么不穿?”

“因为穿裙子不方便打架也不方便藏东西,尤其是这种贴身裙子,能在大腿内侧绑两把枪就算不错了。”纱来任由香克斯牵着自己走了两步,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伸出右手,张开后露出了一枚银质挂坠项链。

“这个香克斯你先帮我保管一下,不许弄丢也不许磕着碰着。”

香克斯看了眼纱来脖子上玫瑰金的珍珠项链,虽然他也觉得这条金色项链和纱来今天的裙子更搭,但这条银质项链虽做工普通,对纱来来说却是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意义。

“纱来,这个不是你养父送给你,你从小带到大的宝贝项链吗?你为什么要把它摘下来?”香克斯伸手接过那条虽保养得当,但还是能看出岁月痕迹的银项链,微微皱眉,“你的十八岁生日,不应该戴你最喜欢的项链吗?”

香克斯的话,让原本把手指按得巴嘎作响,想上前收拾他的黑手党大佬们脚步一滞。

纱来这条项链对她来说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他们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但他们从想过让穿着华丽长裙的纱来在晚宴上佩戴这条项链,虽然这条项链意义重大,但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它无论如何也不适合出现在这种规格的晚宴上。

大厅一时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接到通知想过来催他们进场的彭格列工作人员在离门口五米远处就默默地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原路退了回去。强烈的求生欲告诉他自己决不能进入刚刚那个房间,因为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他说的没错,”良久,太宰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一步步地走到纱来面前,取下了她脖子上那条能买下他们侦探所所在地的项链。

“今天是纱来你的生日,当然要戴你最喜欢的项链才对。”他伸手把纱来额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而后摊开握着项链的手,对她露出了一个她十分熟悉的笑容,“选一条你喜欢的吧,纱来。”

她喜欢的

把项链交给香克斯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纱来扯了扯嘴角,刚刚太宰那个笑容,让她想起了她刚到横滨还不会控制异能力的那段不怎么美好的时光。

那时她害怕自己的能力伤害到别人让织田作不喜欢她,就天天跟在太宰身后拽着他的袖子,一旦异能力有暴走倾向就触碰他的手指夺回意志。但有的时候因为太过痛苦,连伸出手指这个小动作她都完成不了。

每到那时候,太宰就会弯腰抱住她,温柔地笑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因疼痛而蜷缩的背脊,直到她脑袋里炸裂般痛感过去。

那段时间,她跟着还是个少年的太宰看遍了横滨底层的生活,穿梭在黑白世界里,了解到了很多保护自己,伪装自己的方法。

在她学会初步控制异能,离开太宰独自一人出任务的那天出门前,太宰在织田作没看到的时候弯下腰,对她露出了一个与以往他温柔的笑容不太一样的笑容,“纱来,你在不够强大的时候必须学会武装自己,不光是刀枪,眼神微笑很多时候也可以当做武器。不能轻易把自己真正的情绪流露出来,明白吗?”

那时已被太宰的手段折服的她默默地记下了这句后。从那以后,她做任何事前想的都不是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而是她应该怎么做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达成目标。随着时间的增长,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一种她内心其实十分不喜的习惯。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织田作问她的梦想是什么时斩钉截铁地说想变强,强到能让他们一起过上自由的生活。

曾经她以为自己再也无法过上的自由生活

纱来微垂的眼睑闭上,化妆师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的眼妆十分精致,贴着眼睫的酒红色眼影晕染开来,因她睫毛的颤动扑闪地像是蝴蝶的翅膀。

在闭眼的这一瞬,她想了很多。

儿时的梦想,织田作身死时的绝望,加入彭格列时的迷茫,遇到香克斯后的欢笑

心脏仿佛停跳了一瞬,而后更加强有力地跃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