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凯文”旅馆,就是其中之一。本来在店里的支柱调酒师离开后,旅馆的生意就少了不少,不过靠着老板娘的好手艺,还是有不少顾客愿意前来就餐。但在经历过一次全店被砸后,旅馆还是彻底关门了。

好在因为男主人原来是个有名的调酒师,攒下了不少钱。离开前,也把钱全部留给了他的妻子儿女。留下的钱金额不少,原本支撑他们过个四五年都不是问题,如果,女主人没有突然染病的话。

可能是因为岛上涌入了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海贼,当年岛上也爆发了许多种前所未闻的疾病。当地的医院不仅人满为患,即使能占到床位,医生也不一定能根据病情给出合理的治疗方案。

凯特他们的母亲,在入院一个月后,就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更可怕的是,至此,她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

凯特说,他们的母亲,是一个十分温柔却又倔强的人。一个月后,她离开了病床,不顾凯特凯文的劝阻,办理了退院手续,住回了旅馆。她用剩下的钱办置了一小艘渔船,将其租出去,靠着这微薄的收入,勉强维持着家里三人的开支。

但停了一切药物后,她的身体衰败的更快了。有的时候,她只有在早上是清醒的。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让凯特告诉她当日更新的悬赏令,但每次,面对母亲带着期待的双眼,凯特只能干巴巴地告诉她,今天的报纸上,没有父亲的消息。再后来,凯特连这个唯一与母亲对话的机会也没有了。因为他们的母亲,在出院后第二十天的清晨,再也没有睁开双眼。

凯特当时拉住了那个哭出说要去参军抓父亲回来的弟弟,一边摆出姐姐的威严压住他,一边处理了母亲的后事。他们的母亲是西海人,在香波地没有亲戚,而他们那个混账父亲,则是个孤儿,这一切,让他们母亲的后事变得极其简单。

他们按照母亲的遗嘱,把她的骨灰全部撒入大海。按那个温柔的女人的说法,她是想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他们的父亲。

然后,年仅十四岁的凯特学起了调酒,九岁的凯文天天乘着那艘小渔船出去捕鱼和打听消息。但即使是在一年后,香波地群岛治安渐渐好转,凯特把旅馆“closed”的牌子换成“open”后,他们也没有收到过关于父亲的半点消息。

“那以后,凯文就不怎么在出海时打探关于父亲的消息了。就连附近的小孩嘲笑他的父亲早就死了,他也毫无反应,不会扑过去和别人干架了。我本来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是在这里等着我。”凯特的下巴抵在膝盖上,维持着这个抱膝的姿势讲完了故事,她的语气很平淡,但纱来觉得她不是看开了,而是带着股心死的悲哀。

听完后,纱来面上虽然还带着笑,但内心早就苦恼得在挠墙。她对于情感纠纷的处理,可是一点也不擅长。就连现在该怎么安慰一下凯特,她都完全没有头绪,想了想,她只好先试探地问道:“那,凯特你是想我去阻止凯文吗?”

看着纱来那一脸忐忑的样子,凯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我们两个虽然没有遗传到母亲温柔性格的万分之一,但那个犟脾气却是好好地继承了下来。现在无论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那,把他打到服气为止?”纱来想了想原来太宰对芥川叛逆(?)时的教育方式,继续试探性地发问。

“哈哈哈,纱来你真是,太可爱了,真想看到凯文那家伙听到你说这句话的表情。”听到纱来的提议后,凯特简直笑得流出了眼泪。缓了缓后,她摆了摆手,“虽然你的提议让我很心动,不过还是算了,那家伙有他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好过多的干涉。我是想问问纱来你,你觉得那小子,适合海军吗?”

海军吗?纱来想到昨天晚上凯文的表现后,皱了皱眉。其实,凯特还是把他保护的过好了,一面对突发事件,他很容易失去自己的主张。不过这种人,或许会意外地适应海军那种系统性训练方式也说不定。

“凯文的身体素质其实还好,不过缺乏实战训练,战斗意识很弱。这么一看,海军那边的培训方式或许还真比较适合他。不过走之前,必须让他坚定自己的信念,否则在海军那种核心价值观过于强大的地方,他会容易失去自我。”纱来谨慎地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哈,看来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情。那么纱来,这件事情,能拜托给你吗?”凯特说着直起了身子,双眼直视着纱来,带着一丝恳求。

“当然,就当是我对这条裙子的补偿费吧。”纱来毫不犹豫地笑着应下了凯特的要求,拍了拍凯特放在膝头上的双手,算是把这件事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