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祝素娘幸苦豆腐,节衣缩食节省下来的,二十块大洋已经算是巨款了,用这些钱能够让一家人过得很好了。
距离上次祝素娘汇钱也就半个月的时间,现在的祝砚秋要钱要得越来越勤了,估计是跟方菲菲有进展了。
文艺青年谈恋爱比较烧钱,享受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
宁舒将这些钱都收了起来,今天豆腐可是把她累得够呛,要是把这些钱给祝砚秋,宁舒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了。
现在她要快点存钱,让她们母子能够过好一点的生活,要做什么事情,先吃饱了再说。
这个时候宁舒又该去磨豆子了,推着大磨盘简直累成狗,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宁舒困顿得不行,推磨的时候都在打瞌睡。
这具身体有些差,不到四十岁就积劳成疾了,有空的时候还是要修炼绝世武功。
早知道是乱世的时候,她就该事先兑换一把抢,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娘,奶奶……奶奶倒了,在地上睡着了。”祝思远走过来,跨过门槛的时候跌倒了,有些着急地朝推磨的宁舒喊道。
现在的祝思远说话还不是很清爽,但是宁舒听清楚了,祝母摔倒了。
宁舒出了厨房,到了堂屋,就看到祝母倒在地上,眼睛紧闭,脸色苍白,看情况不是很好。
宁舒本想把祝母弄到上,但是自己一个人弄不动,对旁边的小思远说道:“思远乖,娘去找人,你看着你奶,不要到处乱跑。”
宁舒匆忙出去了,找了隔壁邻居几个中年女人,让他们帮忙把祝母搬到上。
之所以只女人是为了避嫌,祝母是守寡的女人,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有男人来家里对名声不好。
这个时候虽然有人人平等的洋派思想,但是封建思想深根蒂固,对女人很苛刻。
在几个大婶的帮助下,把晕倒的祝母弄到了上,宁舒让大婶帮忙照顾一下祝母和孩子,自己到药堂请大夫。
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吃饭,宁舒在小摊上买了一个烧饼啃着,啃完了之后,挑着担子接着豆腐。
宁舒对自己今天做的豆腐非常不自信,还剩下了一些豆腐,宁舒想了想拿回去把水分压干了做成豆干给祝思远吃,磨牙挺好的。
宁舒先是到邮局去看看有没有祝砚秋的信或者是电报,邮局的人都认识祝祝素娘了,看到宁舒直接说道:“素娘,今天有你的电报。”
宁舒:→_→
又是要钱的,祝砚秋就是催债的大爷,他大爷的。
宁舒拿了电报,给了电报钱,然后看着电报的内容,祝砚秋说天气凉了,上海的天气潮湿阴冷,要买大衣了。
就是要钱。
出了邮局,宁舒直接将祝砚秋发来的电报撕得粉碎,冻死你活该,用老娘的血汗钱讨好其他女人,在其他人面前充大少爷,滚蛋。
宁舒拿着今天豆腐的钱,到酒楼去买了一只烤鸭,然后又到肉摊上买了两斤肉和一斤大骨头。
家里人半个月不见荤腥,人家祝砚秋出入高级西餐厅,吃烛光西餐呢。
宁舒挑着担子回家了,看到两三岁的祝思远正在院子里玩耍,祝母坐在廊檐下,一边看着孩子,一边纳鞋底。
看到宁舒回来了,祝思远朝宁舒跑过来,宁舒放下担子,抱了一下祝思远,这可是祝素娘的宝贝蛋。
祝思远有点瘦,而且头发有些发黄,看着有点营养,还是祝素娘偶尔给这个孩子煮个鸡蛋,要不做豆腐的时候给他弄点豆浆喝喝。
可以说一家子都在供养祝砚秋,被祝砚秋敲骨吸髓。
祝母放下手中的鞋底,过来看到豆腐并没有完,还买了肉,还有用油纸包起来的烤鸭,皱了皱眉头说道:“豆腐怎么没有完?”
宁舒说道:“我想做点豆干给思远吃。”
“咋这么浪费买这么多东西。”祝母说道,“砚秋的学费那么贵。”
“娘,我心里有数。”宁舒将担子挑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