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阎魔大王。

鬼灯说着,停顿了一秒,视线慢慢移到十六的脖颈上:“不过我一直也有点好奇啊,肢体可以再生的十六夜桑,被砍断脖子之后,脑袋能不能再生呢?”

在鬼灯略含深意的目光下,十六只感觉到脖子一凉,就像是被捏住命运后颈皮的猫咪,甚至想要炸毛——更想要打人。

鬼灯接着慢条斯理地分析道:“反正这里就是地狱,就算是真的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十六夜桑?”

“嗯,也不知道异世界像是继国缘一那样可以轻松斩断十六夜桑脖子的人,多不多啊。”鬼灯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十六的错觉,她总觉得她竟然从中听出了那么一点好奇和期待的情绪……

十六:“……”

十六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比起陈述更像是在祈祷:“是啊,也不知道异世界有没有人,可以轻松斩断您的脖子啊。”

鬼灯慢慢眯起眼睛。

十六瞥见他看上去不是很友善的表情之后,淡定自如地改口:“不过这样的人一定不存在吧。”

同时在心底冷笑一声——鬼灯这个恶趣味的抖s辅佐官。

也不怪像白泽那样根本不怎么记仇的享乐主义乐天派,每次只要一见到他都忍不住想要暴起打人。

虽然说吧,十六对鬼灯处理事情的手段,以及他对待工作甚至是上下属的一丝不苟的认可和佩服,是发自内心的。但她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鬼灯吃瘪并且无时无刻不想要怼鬼灯的想法,也是发自内心的——因为这家伙的性格真的太糟糕了啊。更别说自己又被他压制了这么多年。

求胜欲使十六一面对鬼灯就忍不住嘴欠叛逆逞一时口舌之快,但求生欲促使十六学会了不要脸皮见好就收该怂就怂。这么多年下来,她经常在鬼灯的雷区边缘蹦迪,地狱里面很多了解他们两个的人都很疑惑,事到如今她怎么没有变成第二个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