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网膜上残留着巴基掉下去那一刻的全部影像, 不断的回放、回放、回放……

人在遇到极大的悔恨的时候, 总是忍不住的去想, 要是我当时怎么怎么样就好了,要是我当时怎么怎么样就好了……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重来呢?

……

“……我应该抓住他的。”

很久之后,史蒂夫说。

卡特特工靠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闻言忍不住垂下了眼睫,避开他那一瞬间脆弱到不行的表情。

布鲁克林来的一行三人,詹姆斯·巴恩斯坠崖, 维多利亚·奥利凡德得到消息之后闭门不出, 史蒂夫·罗杰斯借酒消愁而不得法。

——好像就是这一场战役, 把很多事情都拉向了不可回转的方向。

她见证了这个男人从瘦不拉几的军训都过不了的小个子, 到如今的美国队长, 期间的艰辛并不必多说, 可他还是第一次表达出难以支撑的意思。

好在最后他还是挺了过来:

“我要毁掉海德拉, 彻底的。”

窗外传来了一声细碎的雪被踩踏的“嘎吱”声。

“谁在那里?!”

酒馆内的两个人齐齐看去。

原本警惕的视线却在接触到来人的时候齐刷刷变成了难以面对的窘迫……

和, 愧疚。

“……维基。”

被炸掉一半的小酒馆的门边露出了一个穿着长长黑色斗篷袍子的身影,她的兜帽盖在脑袋上,大约是因为外面的风的缘故,帽檐被吹歪了,露出大部分的面容。

化掉的雪水把她的发丝浸湿了一部分,怀里那只依旧肥大的嗅嗅憋着那只鸭嘴望向他们,不叫唤,出奇安静。

姑娘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哑:“史蒂夫。卡特特工。”

金发男人下意识的站起来,紧张的舔了舔唇,没有注意到姑娘因为他这个似曾相识的动作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