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又开始呼啸。

这呼啸他听了太久了,连下一刻可能会呼啸出个什么节奏他都能猜测出来——推测一下这是哪个方向的风什么的。

梅林的热水壶啊——说起来梅林有热水壶这种东西吗?——来点什么其他的声音也好啊。

他有点困了。

……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抹了一把之后糊掉的油画。

时隔二十多年,再度拿出的白桦木魔杖依旧性质优良,幻影移形的过程因为太久没使用而有些生疏,好在有准确的地理位置信息以及大致的环境记忆。

在沿着那条蜿蜒的铁轨找寻了几次之后,奥利凡德终于来到了大概的位置。

嗅嗅灵巧的在雪地里移动,它跑动得非常快,跳起来的时候是一个肥大的球,落下地的时候是一只被雪埋了一半的球。

周围的树木像是锋利的箭矢,直戳戳的冲向灰白天幕,因为缺乏营养、显得干枯又苍白。

倒在地上的枯木非常难走,它们横七竖八的交叠在一起,而且非常的酥脆易散,几乎将路径埋了大半,通常一踩一个坑。

为了节省时间、奥利凡德不得不经常性的幻影移形。

寂静的雪地里,只有幻影移形所造成的尖锐“噗噗”声,由近及远,由远及近。

雪地亮得发白刺眼,足迹很快被更大的雪掩盖。

而那个迷迷糊糊半阖半闭着翡翠绿眼眸的男人,也被掩盖了一层薄薄的雪。

——脸上的雪大概是被他自己抹开了,但原本深棕色的头发还是被蒙着一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