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背着琴,缓缓朝着巷子的另一头前行着。

约摸走了半刻钟,花含烟终于看到了巷子尽头的光亮,再加上隐约的人声,她觉得自己似乎终于要走出这样遥遥无期的黑暗中了。

突然,她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流里流气,说话时舌头下面仿佛压了一块石头,需要将它顶出嘴巴一般费力。

“小娘子这么晚出门,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花含烟死死地盯着这几个人影,想瞧清楚他们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个漂亮的哑巴?”

“哑巴不会喊出声,挺好的不是?”

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戏还不算,甚至伸出手,下流地揉捏着女人的脸颊和肩膀。

“他们……是在调戏良家妇女?”

花含烟虽不常出门走动,但这点常识还是了解的,身为女子,最看不得这种龌龊事。

她很少生气,但也不得不承认,看到这个人的遭遇,心头的火气早就窜了八百米了。

“不过,这样直接冲出去,未必会有很大胜算。”花含烟躲在暗处谨慎地思虑片刻,还是将后背上的月琴取了下来。

接着,女人踮起脚尖,身子便轻盈地腾了空,像片羽毛一样落在了附近低矮的房顶上。

她将琴抱在怀里,左手摁弦,右手则轻柔地垂下,有节奏地拨动着琴弦。

霎时,如同潺潺溪流般流畅清灵的琴声,流进了人们的耳朵里。

花含烟掌握着力度,却丝毫不放松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