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西边的厢房,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前襟上。

“在…在库房…”

楚留香顾不上安慰她,一阵风般,迅速跃到了西边的厢房门口。

他速度极快,快得没人看清他是怎么过去的。

池清叙和胡铁花见状,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后,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

楚留香刚打开库房的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将男人扑了个满怀,袁听澜身上鹅黄色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得发黑,看起来触目惊心。

听到身后池清叙和胡铁花的脚步声,他大吼道:“别过来!”

男人声音从未这样严肃响亮过,倒把两人吓了一跳,脚步也顿在了门外。

库房里,楚留香只匆匆扫了一眼袁听澜的尸体,便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袁听澜的整块脸皮被硬生生撕了下来,刚刚还鲜活的少女脸庞现在只剩下了一汪小小的血池,她的嘴巴里被塞了一块毛巾,看来正是因为这个,大家才没能听到求救声。

她的眼睛本来也是很好看的,但现在却黑洞洞地瞪着,看得人毛骨悚然。

袁听澜身下的血泊里,躺着一朵明黄色的小花,那是她今天特意带在头上的。

楚留香痛苦地蹲下身去,将那朵沾着血迹的黄色小花,用发抖的手捡起来塞进了袖子里。

他全身上下除了痛苦,便只剩下浓浓的自责和愧疚。

胡铁花站在香帅身后,看到地上的尸体,黝黑的脸猛然间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想捂住池清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