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做噩梦,也难得地没有梦见师父和华山上的大雪。
而那边的西门吹雪,便没有这样幸运。
不知是床板太硬,还是枕头的高度不合心意,又或者是屋里炭火生的不够旺,总之,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不合心意。
就这样,西门吹雪辗转反侧到将近天亮,才沉沉睡去。
早上,他依旧早早地醒来。只是眼下挂着两个巨大的乌青,远远看去,精神萎靡。
这是西门吹雪人生中第一次失眠,更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失眠。
不仅他自己没想到,陆小凤也没想到。
“你这是怎么了?”陆小凤指了指西门吹雪的眼睛,“真的不再去睡个回笼觉吗?”
“不用。”
西门吹雪扔下这句话,便丢下饥肠辘辘的陆小凤,独自去往后院练剑了。
陆小凤从没看过这样憔悴的老朋友,这顿早饭他吃得食不知味,连稀饭也都只喝了半碗。
直到日头缓缓爬升到高处,西门吹雪才停下了手中的剑。
万幸,虽然剑神睡眠不足,但练习下来,仍旧是行云流水,连一滴汗也没有落下。
他将剑稳妥地收起来,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没想到,桌上的早饭居然还冒着热气,而林暮隐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瞧着院子里的一棵树发呆。
接着,她看到了男人眼下的乌青。
破天荒地,林暮隐开朗地笑了起来,像是在风中左摇右摆的风铃一般,发出悦耳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