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内一片寂静。
贾代善明显地一怔,史氏的呼吸都急促了。
——反正,我往后是要住荣禧堂的。
孙氏也是一怔,又急又气,“政儿,你告诉祖母,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贾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呆呆地说:“……没……没……”
然后,他才猛然想起来,大夏以东为尊的事。
他让贾赦住东大院,不就是要把世子之位让给贾赦的意思吗?
他一着急,下意识地就把罪责往贾赦身上推,“是二弟说,他住东大院已经住习惯了。”
史氏骤然瞪大了眼,还来不及替贾赦辨别,孙氏的拐杖就打了过来。
“你这蠢妇,成日里都教唆赦儿些什么?”
这时节,贾赦才多大?孙氏怎么也不会相信,贾赦会有什么心思。
那么,他会说出这种话,肯定就是亲娘史氏教唆的。
史氏没有防备,被一拐杖敲到了肩膀上。肩膀酥麻了一阵之后,就是钻心的疼。
史家本来就是金陵大户,史氏从小就娇生惯养的,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茶杯;受过最大的疼,除了生孩子就是当年扎耳洞了。
她觉得,自己的肩膀肯定青了,过会儿说不定还会肿。
贾代善唬了一跳,急忙跪到母亲面前,双手拦住了拐杖,口中劝道:“母亲,母亲,若是史氏有什么不对的,您尽管罚她,何必累着了自己?”
然后,又转头骂史氏:“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给母亲赔罪?”
史氏也知道,无论如何,孙氏是长辈,她服软是必须的。